最近烟花爆竹的禁与燃,又成话题热点
支持解禁的人认为,应该立足于传统,毕竟宋代的王安石就写过「爆竹声中一岁除」,说明过年时候燃放烟花爆竹自古有之,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怎么能随意丢弃。
还有些人认为,近些年年味儿越来越淡,这与少了乒乒乓乓的鞭炮声和绚烂的烟花有直接关系。
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小时候我对过年的期待之一就是能放炮。时至今日,因为我的老家没有出台过烟花禁令,所以每年回家也会买几百块的烟花,找个空地放个过瘾。
但我并不赞同彻底解禁,特别是城市的市区里。
现在和古代不一样,城市里高楼林立,电线电缆纵横交错,如果贸然解禁烟花,魔术弹喷到易燃物上,就很容易引起火灾。更不用说,城市里还有很多加油站。
2006年,中国有两百多个城市将烟花爆竹禁令从完全禁放放宽到限制区域,结果那年春节期间全国火灾发生了6000多起,比2005年春节增加了三倍多。
仅仅是放宽就造成火灾数量激增,如果全部放开会发生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
而火灾多了,被烧伤炸伤的人也会增多。
据统计,在2018年春节期间,仅山东省境内就发生63起鞭炮伤人事故,共造成111人受伤。而在2月4日0时至10日18时,全国共发生火灾12000余起,至51人死亡。
虽然触发火情的因素有很多,但最普遍的还是漫天飞舞的烟花爆竹。
烧伤患者对医疗资源的需求是相当之大,《中国输血杂志》有过记载。
需要住院治疗的烧伤患者人均用血量达到35000毫升,如果按照每个人献血400毫升计算,1个人烧伤需要90个人献血才够。
现在又恰恰是医疗资源最为紧张的时候,首先春节本就是心脑血管疾病和呼吸系统疾病的高发时期。再者因为疫情的关系,随着春运到来,必然引来一波感染高峰。
届时,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抢救手术的设备都十分宝贵,如果这时候突然增加一批因为烧伤而生命垂危的患者,显然会让已经捉襟见肘的医疗系统雪上加霜。
同上面血淋淋的悲剧相比,烟花爆竹所造成的的短暂空气污染和扰民的问题只能算是微乎其微的副作用了。
当然了,我也反对一刀切的禁止。
大过年的,大家想热闹热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们一直说要保护传统文化,那就需要在保障生命财产安全和保护传统文化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邻国日本的做法就值得借鉴。
从1733年江户首次公开进行烟花秀以来,每年到夏天日本都会举办5000场烟花秀,久而久之,「花火大会」已经成了日本的一张名片。2017年,三大花火大会之一的长冈花火大会达到了102万人,占日本总人口的1%。
在花火大会上,有的阖家欢乐,有的青年男女是为了搞对象。蜚声世界之后,不少外国游客也慕名而来。
为了解决安全问题,日本方面也是煞费苦心,层层把关。
从一开始,制造烟花就需要相关资质,日本还特意给这些人一个称呼——花火师。但作为花火师,还需要取得火药保安、烟花消费和燃放资格等。
每年冬天,花火师就会开始为夏天的花火大会做准备,争取自己做的烟花能够在花火大会上一鸣惊人。到了烟火大会当天,消防车就在燃放场地外待命,一旦出现火情就立刻介入。
这样,既能满足人民群众看烟花的需要,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我国一些城市也有过类似尝试,比如对烟花十分热爱的长沙。
2010年8月开始,每个周末长沙都会在橘子洲进行烟花秀,「周六一起去橘子洲看烟花」也成了不少人的青春记忆。
划出指定场地,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提高防火戒备等级,做好这几点,能够在春节时候欣赏到绚烂的烟花就不是什么奢望。
大疫三年,特别是过去一年,大多数中国人过得都不怎么开心,所以年关将至的时候,总希望能痛痛快快地high一下,驱赶走过去一年的晦气。这时候如果强行一刀切禁止,可能只会激发更强烈的反抗。
元旦期间河南某县城的精神小伙就因为反抗得过于激烈,闯出了大祸。
我当然并不赞同这种行为,但元旦因为烟花各地发生的种种闹剧说明民众确实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
一味打压就如同堵上了高压锅的蒸汽阀,长期以往会出大事。但如果彻底放任不管,又会造成各种安全隐患和悲剧。
所以,如何找到平衡,对各地政府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希望大家能过个有年味儿又安全的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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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2. 春节放鞭炮引起火灾6057起,公安部:火灾上升与“禁改限”直接相关——中国青年报
3. 日本为什么不禁止燃放烟花,每年还要举办5000场花火大会?——日本物语pro
作者/阿丹
运营/稿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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